来源:南方教育时报年02月26日如若侵权告知即删
□梅雨佳(毕业于洛桑高等音乐学院教育系)
近日洛桑下着大雪,白色绒毛般的飘雪一片片从窗口飘过。从窗口望去,似与灰紫色天空连在一起的Bessière桥上行人寥寥,伴着大马路上萧萧而过的声音,这冬日显得格外宁静而不真实。
总有那么一些瞬间,觉得自己住在一颗大大的、飘着雪的水晶球里。盖上两层厚厚的毯子,窝在暖炉旁的沙发上,脚旁摞着无数书本,配合着电脑为学生们备课——这是我大部分时光在做的事。
某日,在为《音乐史》备课时,看到几个关于哲学的小篇章,觉得极有意思,原文的意思大致是:“西方美学与艺术的源头是古希腊与古罗马,而什么是美呢?古希腊三大哲学巨匠给出了三个标准:毕达哥拉斯用‘和谐’来解释美。柏拉图认为‘结构’或‘形’是美。而亚里士多德则说‘质感’为美。”
这不禁让我想起学习音乐时的往事。教授常常教我们在作曲家手中如何让音符变得和谐;还教会我们区分每一种音乐的形状和结构,以及用有关“缝纫”的词形容作曲家们用何种针线将每一个音符串起来,变成一件漂亮的作品。而音乐,则是这三个词的综合体。
音乐何为音乐之美?以下是我在看完哲学家们对美的定义后的思考:
“你可以把音乐想象成一块绝美的刺绣。
一件好的音乐作品是缝纫师拿出手中的金银线,点滴穿梭于不同的布料之间。
不同的布料代表着不同的结构区域。
那布料有时是天鹅绒,有时是灯芯绒,有时是丝绸,它们代表着织体……
缝纫师精准地绣着一块重复的图案,这些重复的图案叫做主题。
而那些偶尔花哨的花边,则是音乐中的装饰。
好的音乐是和谐、结构与质感的统一。”
在欧洲,音乐课是一门非常重要并且必考的课程,也是大多数人终身学习的课程。
公元前6世纪的希腊,西方哲学从古代神话和诗歌中脱颖而出。试想一下,游吟诗人荷马边弹边诵唱古希腊音乐文化,于是《荷马史诗》既是文学作品又是音乐作品,成为了欧洲文学中叙事诗的经典范例,并且影响了后来无数作家和哲学家。亚里士多德更称《荷马史诗》极具有教育作用。
在中世纪,欧洲的教育形式是“博雅教育”,也就是包含“三艺四术”的七门学科。三艺指的是语法、逻辑和修辞,四术则是算数、几何、音乐以及天文。这也是为何音乐一直是一门庞大而古老的学科。在今天这个跨学科与跨文化的年代,音乐呈现的样式越来越多元化,几乎能网罗以及合并一切学科……
在看得见的未来,我会一直从事音乐行业。能将爱好变成自己的专业,再将专业变成自己的职业是一种实在的幸运,但愿在这条路上,我会一直积攒自己的能量不断前行,将我的人生也活得充满“和谐”“结构”与“质感”。